[转帖]错过就不要说后悔

?﹏訫[↗藍

时间：2006年8月7日
地点：生活空间音乐餐厅
倾诉人: 芊芊（化名）
年龄：22岁
) L: I5 @$ v2 \) t2 ]9 ^- r1 L2 R性别：女
% R6 O  a# X$ G1 @# ^- f" _% k职业：会计
记录整理：晓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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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\9 i! d3 t3 Q    喜欢王菲，喜欢她眼神落寞的样子。有的人，落寞的时候是非常非常美的——坐在我对面特秀气的芊芊，眼神落寞，就隐约有种沉静的美。

鸿雁传情


    2001年，我入读南京的一所中专。

  G9 D( {+ j. e! T: R: p    身在异地他乡，总爱寻“根”。就这样，辗转，我认识了高我一届的潇潇，因为我们都是“苏北”的。
* t# ^8 w2 Y0 }4 C; J其实我是个很少言语的人，加上一直以来颇为严苛的家教，对男孩子，我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。我不想学业无成，就羁绊在幼稚的感情游戏里，所以尽管同宿舍的女友很快都有了护花使者，但我仍然固执己见，做他们眼里的“出土文物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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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之后，在校园里偶尔会遇见潇潇。很少的相遇，很少的言语，几个微笑的眼神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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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x9 O" K% {* G; K( x    时光荏苒，转眼到了2002年元月。某一天午后，好友把一封来自深圳的信神神秘秘地递给我。拿着那封写错班级的信，我暗想：是谁给我的信呢？真是个冒失鬼！

    拆开来，一行行直白的话语撞进我的眼睛：芊芊，认识你很开心。一直想告诉你，我喜欢你。可你那么内向，我怕说出来你会不高兴我的孟浪。可我真的喜欢你，离得越远，我越怕从此错过你……潇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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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e5 n% A8 F7 T7 i& f% e    潇潇？慢慢地，一个高高瘦瘦的阳光的男孩子从我的记忆里跳了出来。是的，好像好久没遇见他了。原来他去深圳工作了。他的表白让我手足无措。只见过几面，从未深聊过，他怎么就可以说喜欢上我了呢？我没有回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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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]0 g1 m4 C9 O. s# B$ n3 E+ [    四天后，第二封信飘到了我的手中。不忍拒人千里之外，我开始写回信。慢慢地，我发现，我总爱把自己的快乐和潇潇一起分享。慢慢地，我发现自己喜欢写信的感觉，喜欢潇潇不厌其烦地嘘寒问暖，我想我也喜欢上潇潇了……

, l6 N3 A: R) {8 \# A- F    从此，鸿雁传情。 三四天，就会有一封信飘来。我常常在宿舍的阳台上读信。整片整片的阳光平铺到信笺上，看得到灰尘恣意舞蹈的翅膀和一点点明媚的投影，散散乱乱间，觉得好温暖，很遥远的一种幸福包围着我。

    水晶破碎


: q. W$ I( s% s+ m: ~    五月的一天，是我的生日。潇潇给我寄来了第一份礼物。

    这份有着精美包装来自千里之外的礼物顿时成了“众矢之的”。大家怂恿着我打开。我的心里盈溢着幸福。小心翼翼地打开来：突然觉得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，我也怔住了：原来，那个水晶礼物竟然碎掉了！面目全非！我的心也降至冰点，隐隐约约感到这就是一种征兆……

& Y$ j: J  [/ j    潇潇打电话来，安慰我。潇潇说，那是他特意挑选的一只水晶仙鹤，因为最初的我是那么的高傲，那么的“鹤立鸡群” 。潇潇还说，碎了好了，说明我已经和“群众”打成一片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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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人都是很宿命的吧，水晶仙鹤的破碎，仿佛成了我的一个心结。是的，我隐隐约约猜到了故事的结局。从此，尽管仍然书信往来，尽管信里有说不尽的相思，道不完的离别苦，但影影绰绰总感觉一切都不再像以往一样和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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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l" T5 r3 N) U    相见让距离更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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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Y( d& D: q  c    2003年元月，我开始实习。恰逢潇潇的表哥结婚，潇潇就请了半个月的假。当潇潇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面前时，我感觉一切好像在梦中。是的，从我们开始恋爱到现在，这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啊！

; t6 ^: c8 f, Q- G    我心中轻念着那一段“见了他，她变得很低很低，低到尘埃里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，从尘埃里开出花朵……”可是，不知为什么，看见潇潇，全然没有那种想像中的欢喜，全然没有了信中的海阔天空，一时间彼此好尴尬……一个下午，我和潇潇说的话很少很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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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以前，只感觉和潇潇距离挺远。远，这个字，让我心生惆怅。读它时，心如一只鸟飞出去，转眼飞到了千里之外潇潇所在的深圳。远，这个字，让我心生无奈。下雨时撑开伞，想远方的潇潇，想和他风雨同行，却看不见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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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不过，那只是，只是空间的远啊。可现在，看见潇潇，我就情不自禁地想到落幕。远比远方的风更远，是海子的诗行， 更是我心底的凄凄。

    所以，当潇潇回深圳的前一夜，对我说：“芊芊，只要你一句话。我会留下来。”尽管潇潇依依不舍，我仍没有说出挽留的话。我真的对这份感情没有把握。况且还有更让我两难的事：如果让潇潇放弃深圳优越的工作环境和待遇，回来再重头来过，日后他会不会埋怨不值？可我是独生女，父母又怎么可能让我去深圳和潇潇一起打拼？退一步说，就算潇潇同意留下，可视我为“掌上明珠”的父母能同意我和一个一无所有的“穷小子”在一起吗？

8 _2 r9 B! _% y9 K# O/ `- u    是的，妈妈一直对我身边的男孩横眉冷对。就算是普通的男同学打电话到家妈妈都会以“打错了！”为借口，连接电话的机会都不会给我。要是让她知道我竟然谈了男朋友，那……

9 }2 [! X9 R1 B, @    左思右想，我对潇潇说：“潇潇，给彼此一点时间安静一下吧。等我的工作稳定下来，等你决定了何去何从。如果还喜欢彼此，就再联系好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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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P1 N3 d3 P$ I0 |; q  ^$ D    之后，潇潇仍然会联络我，只不过间隔的时间越来越久了。最后由于我在上海、南京、徐州间辗转，手机号频换，潇潇说我“像雾像雨又像风”，遥遥不得其踪。偶尔，我也想主动给潇潇打电话，可一想到他会问我“芊芊，我回到你身边好吗？”我总为不知如何作答为难时，索性不再联络。

( m( [( h  t8 Y6 ?4 `- g9 f7 F. c    他的新娘不是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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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2003年7月，领了毕业证的我顺利地找到了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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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y: I+ I5 v# C8 q* w" Z    有一段时间，非常喜欢几米的《向左走  向右走》。唯美的情节，唯美的画面，唯美的文字：就像都市里大多数人一样，一辈子也不会认识，却一直生活在一起……是的，男孩女孩的错过也是一种美丽，在无数次错过后的相逢才更显得难能可贵，我就会想起潇潇，潇潇和我能否相逢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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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2004年10月的一天，潇潇的生日。拨打了久违的潇潇的手机，被告知已“停机”。忐忐忑忑把电话打到了潇潇的家。潇潇的家人竟然喊他接电话！原来潇潇回家了！

    沉默了好久，我嚅嗫着：“潇潇，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？我……”祝福的话没有说出口，潇潇就淡淡地说：“什么日子？我记不得了。芊芊，我要结婚了。”“芊芊，去年的9月，我辞去了深圳的工作。我去徐州找你。我求公用电话的大姐给你家打电话——因为你妈讨厌男孩子找你。三天三夜，我守在那个公用电话旁。期盼你的回电。你不会体会我的心情。每次公用电话响起，哪怕是深夜，我都会条件反射地跳起来，冲过去。可等待我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……”

    仿佛失聪了般，整个人空落落的。怎么会这样呢？潇潇结婚的消息像十月的风，给我带来了凉凉的气息，这种凉穿透了我的每一寸肌肤，渗透进了每一个细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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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站在西风凛冽中。看枯黄的叶子从枝干上以绝美却无比绝望的姿势一片一片地落下来，漫天飞舞。我泪流满面。是，潇潇就要结婚了，可新娘不是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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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过就不要说后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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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W. u  G9 p: `9 d+ q5 Y    潇潇结婚的那天，我没有去参加婚礼。也许我对潇潇的爱已经淡的像是一把撒在汪洋大海中的盐粒，可溅起的浪花却仍带有大海的苦涩的气息。落寞的我怎能去面对那样一个喜庆的场面？

    打电话去祝福。接电话的是潇潇的哥哥凯然。“是你吗，芊芊？”我好讶异。

    “芊芊，你现在打电话做什么呢？当初你为什么要躲着潇潇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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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[3 @9 ^( F! [2 u- L/ g    “芊芊，你知道潇潇有多爱你吗？在深圳，他的宿舍床头挂着你的照片，每天，他对着你说‘天凉了，要记得加衣’，‘天热了，要多补充水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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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D# K3 V% ^" U- h" |5 g% w    “芊芊，你知道潇潇有多爱你吗？接到你的来信，他就会一整天都眉飞色舞。那次，水晶仙鹤碎掉了，你知道他有多伤心难过吗？第一次见你，你没有挽留他，你知道他回来有多久愁眉不展吗？”

& g/ Y* k; |7 a9 }9 a    “后来，芊芊，你杳无音讯，潇潇每日黯然神伤。最终，毅然决然放弃了事业，他想找到你，和你在一起。三天三夜，潇潇回家的时候失魂落魄，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啊……”

    “再后来，潇潇似乎想通了。谈了女朋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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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g: g. c% p9 ~    电话这端的我再也听不下去了。我错过的是怎样的一种痴情啊！可走过来了，又能怎样？

    走过就不要说后悔——我告诉自己。只是，每想起凯然的那些话，我的心便会痛得无以复加。无数次的疼痛让我饱受煎熬。是的，以为来日方长，以为可以在彼此更完美的时候再续前缘。可……唉，我精心构筑的爱情仿佛很完美，完美的让我遍体鳞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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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X4 `% v9 M/ p. t. @离开你  祝福你


    再见到潇潇时，是在凯然的婚礼上。是的，从潇潇的结婚之日起，凯然成了我的“导师”。他经常开导我要往前看，过去的就过去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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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瘦了。”潇潇看着我的眼睛。我看见了潇潇的老婆，一个白白净净的腆着肚子的小女人。我笑了笑，去祝福凯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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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e$ Z" [9 S+ g8 t( w    从此，潇潇的电话就会时不时地打过来。潇潇会问我：“芊芊，你当初到底怎么想的？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？”我就笑笑。再说也是惘然 。再后来，潇潇偶尔会数落老婆的不是，慨叹事业的不顺，身上压力的繁重……我就会劝他：“潇潇，你毕竟喜欢过她，不然也不会结为夫妻。男人就应该用肩膀支撑一个家。何况，还有宝宝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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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潇潇起初很听我的劝告。可到了今年的4月，潇潇的电话频繁了。他的心情越来越不好，我就会劝慰他。作为朋友我希望他快乐，可让我郁闷的是，潇潇还会一直问我那个曾经问过我的问题：“我去徐州好吗？”说真的，潇潇每问一次，往事就会泛滥开来，“悔不当初”的伤疤就会触目惊心地再现。我听出了潇潇的话外之音。慢慢地，我好怕接潇潇的电话，我怕我对他的关心让他误解，我真的不想让他朝秦暮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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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P, H: D  C1 A( r    我知道，我的存在也时时刻刻提醒着潇潇回忆那段不曾远去的往事。换句话说，就是，我存在，潇潇就不会快乐。同时，潇潇的妻子也就永远被他排除在心门之外——这对我们所有人都是不公平的。


: F/ B  x  I7 E0 f4 ], e6 |    芊芊最后说：“潇潇，我会彻底离开你。因为我不想听你再把过往提起。我只想把曾经的柔软脆弱埋葬。爱情不像书中的故事，可以翻来覆去地读过。潇潇我想告诉你，我们的爱情无法再读第二遍。潇潇，我祝福你，明天会幸福快乐起来。”
（文中人物均为化名）